偶尔打开空间,看见你十一年前的旧照,忽然开始鼻酸——我知道,我是想你了。
所有的记忆都太遥远,所有的感怀都太飘渺。在迷恋上你的一千多的日夜里,我似乎离你近了些,有似乎愈发的远。八年了,九年了,十年了,诶,十一年了。竟然已经有了十一年。
无人提醒的时候,从来不会想起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他写情书,很久没有拿起画笔去描画他的意态,甚至很久没有主动去听一首歌,看完一部电影。很久了,真的很久了。
我原以为是听了太多遍,不再觉得新鲜,又或者是因为每一部电影都熟悉到可以对出台词,我以为不用再看了,因为它们已经浸入骨髓。不,不是这样,是因为我已经害怕落泪了。
我惟愿想他的时候可以像孩子一样地哭泣,但所有的辛酸都化在了一阵欲暖还凉的东风里,吹散了所有的文字和心事,只留下故人渐行渐远的剪影,在视线尽处,低声唱着“归去来兮”。是啊,胡不归,胡不归,杜鹃啼,声声泣血桃花底。
去年三四月的时候,有太多活动,有太多的表白,太多人前来怀念,太多的是是非非将新事旧事搅在一起,酿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而今不会了,喧嚣过后是宁静,浮躁过后,是落实到每一天、每一个时点的想念,它飘出理性和实际之外,从来没有更多的理由。我们到底是不需要更多的。
曾经是一种不甘心和煎熬,后来竟成了心底难以抹去的信念以及更深处的幸福,说到底口舌之快又都是为了哪般?有些感情是说不得的,多爱一秒都是幸福,我们只需要爱着、守着。
或者,心里有一个人,那就够了。
当别人问起,说你是否也有一个偶像;当朋友提到,说ta也多少中意这个人……
我兴许只能会意地带过,不去多说。他留在心里了,我感觉得到,在最柔软的地方触动着我的每一次感怀,不论是春光明媚还是秋意正浓,每一次花开、每一次叶落,都有他的影子。
其实,八年有多远?
我在第八年的时候爱上他,以为已经太远了,抱着枕头哭完了一个长夜。那一年我看完了大半精品文章,扫完了我找的得到的所有的照片,我还看完了电影,看完了演唱会。我还记得那一年的除夕夜时候不一样的倒数,还记得上课无聊时在手心了写下他的名字……那时我最爱落泪,因为回不到八年前,这段距离太残酷了。
但是,十一年又有多远?
如今我在电脑前打下这段心事,却也未有完全的释然。我爱他,我是怨过这段距离,但是,十一年也好过十二年。
不知待到几十年后,真的可以不再介怀,可以只记得他的好,记得他那张流年下不再老去的脸,记得他唱着一首《明星》,把自己投入寂寂夜空里,照亮我年少时候的所有的怀想和梦——或许只余下情怀和感激,寄言说,愿他永远安好,而于己,那么多的爱慕又何从说起?
曾记得去年秋天去朱家角的时候无意找到了芦苇开的咖啡店,咖啡店的深处对着一条河,笼在清冷的秋雨里。渔舟行过酒家的时候,耳机里又响起了白驹荣的《客途秋恨》,若有若无得吟着,“亏我怀人愁对月华圆”。
此间是个无月之夜,原本,怀人不需要有什么节气,抒怀也不需月色,寄物移情未免太过拟古,任性为之又有何妨?
只愿东风解冻,携着我满心的思念,去向一个不会醒来的地方。